中秋节刚过那晚，我正准备睡觉，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，说徐长锁教练走了。
脑子一下子懵了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。
才五十二岁人就这么没了。
这哪是退休的年纪，这是干事业最猛的时候。
他是山东篮球青训的老前辈，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，但你说丁彦雨航、陶汉林、杨瀚森，这些名字火得不行吧。
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。
杨瀚森今年被NBA开拓者队选中，多少人盯着说是中国男篮未来的希望。
可就在他要起飞的时候，教他起步的人，却不在了。
听说当年杨瀚森还在青岛老家打球，个子高但没人特别看好。
徐长锁亲自上门找他爸妈谈，手里还拿着一份写得明明白白的训练计划。
一句解释，把人家父母都说动了。
这才有了后来那个在国际赛场都能扛着打的杨瀚森。
现在杨瀚森要去打NBA了，徐指导却看不到了。
想想就难受。
还有个徒弟叫李祥波，也是他看着长大的。
这家伙蹿得快，从NBL一路杀进国家队，居然顶上了周琦的位置。
比赛一场比一场敢拼，球迷都喊他“奇兵”。
可师傅再也看不到他穿国家队球衣的样子了。
徐长锁自己当年也是打球的，和巩晓彬他们一块儿被称为“山东五虎”。
老一辈球迷提起那支队伍，眼睛都亮。
赢球的时候全城放鞭炮，输球了大家蹲马路牙子上叹气。
那种氛围，现在很少见了。
后来他不当运动员了，干脆一头扎进青训。
带小孩儿练基本功，一天到晚泡在球场边。
夏天晒脱皮，冬天手裂口子，照样站在场边吼。
全运会拿奖，青年联赛夺冠，这种事他经历多了。
但他从来不提自己的功劳，总说“孩子有出息就行”。
最牛的是什么。
是他真的让一批批孩子改变了命运。
不止是打出名堂的那几个，还有很多没进职业队的，也当了教练、体育老师，继续把篮球传下去。
这才是真正的根。
我小时候也在体校待过几年，见过像徐指导这样的教练。
他们不说话多厉害，就是每天准时出现在球场，水杯里泡着胖大海，嗓子哑了还喊。
你偷懒他骂你，你拼命他夸你，但不管怎样，他都在。
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。
太多人想着快出成绩，急着赚钱，恨不得小孩十岁就上CBA。
可谁愿意花十年去陪一个苗子长大。
只有徐长锁这样的人愿意。
他走了，留下一堆人记得他。
杨瀚森会在NBA打球，李祥波会继续打国家队，球场上那些小孩还会接着跑跳。
他们会忘了战术，但不会忘了那个总穿着旧运动服、站得笔直的老头。
我觉得吧，人活着不一定非要被人记住名字。
但你要做点事，让别人往前走的时候，脚下那条路变得更平一点。
他做到了。
这事让我挺难过的，但也让我觉得，有些人的死，不是终点，是回音。
你在球场上每一声呐喊，每一次投篮，其实都在替他们响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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